Perseus

【血色残阳】冷眼旁观-第三章(妻妾成群&大红灯笼高高挂AU)

Summary:信来了。

Warning:R18,第一人称,原创人物,暴力,虐待,大少爷受苦很多

Freetalk:素一章

第三章

我很奇怪,是谁把平儿分给陶少爷的。

日子过了一个月,我想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,平儿喜欢陶少爷。

据平儿说,她经常受赌棍父亲的打,有一天要拿平儿去赌,陶少爷看不过去,就把平儿买下来了,平时就留在赌场后头洒扫做事,陶少爷在的话就伺候他。

陶少爷还是照例地问信来没来,信也是长久地没有来。平儿看不过陶少爷天天在屋里憋着,变着花样讨他欢心。那些活物儿就放在院子里养着,倒也叫得欢。

只有一点,涉及到了我。

平儿求我教陶少爷写字,她劝了好几回,几回陶少爷都恹恹的,终于搬出了那封信,他才回过神儿来。识得了字,就能自己看懂来的信。这下陶少爷眼里终于有了些光彩,叫了我来,好声好气地请我教他写几个字。

我提出来教他写自己的名字,陶书利。他立刻摇头,说要我教他写“仪萍”两个字。

“仪萍”,她是谁呢?我猜想这就是那个让陶少爷念念不忘的五姨太。我一边写一边想入非非,这个女子该是什么样子的呢,才能让一个男人为了她雌伏人下,才能让这个曾经纨绔张狂的陶家大少爷憋在这个小屋子里。

我写完了,又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写。

我的手小,他的手大;我的力气小,他的力气大。

我就这样俯下身请他不要板着劲力,我可掰不过他。他低声笑笑,放松下来。我握着他光滑白皙的手,这样一笔一划,两个人的动作整齐同步,写着写着,好像我的心也和他协调了一般,从这简单的两个字里汲取在绝望中坚持的力量。

我扶着他写,这两个字就顺顺当当;我放开他的手,就歪七扭八。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,让他一个人在纸上涂画,写完了再拿去烧掉。我们写字的时候,平儿就在外头看着,老爷来了,就跑进来报信,这样相安无事,又过了几天。

平儿藏了一张陶少爷的“墨宝”,是她央求陶少爷写的。歪歪扭扭地字,叫平儿宝贝得不行,好一个痴心的女人。我只嘱咐她把这东西收好了,我们俩单住着,倒也不会发生什么。

 

 

 

好日子过得不算长,老爷终归是要来看陶少爷的。

照例,我教陶少爷写字,平儿在外面望风,这时候,老爷却直接迈进了门。

我和陶少爷都吓了一跳,可是我们不过是在写今天中午吃什么,于是大大方方地给老爷看,陶少爷虽然不太乐意,还是没说什么,他撇撇嘴,把座位让给老爷。

老爷看他的字歪歪扭扭,笑得不行,他说我虽然知道你这个陶家大少爷不学无术,没想到真的大字不识。陶少爷哼了一声,脸都不带红地说,老子不稀罕。老爷又问,那你现在怎么想起来写字。陶少爷只是说自己在屋里待着闷得慌,以前在仙台镇我还不是到处走到处逛,我要不是到处乱窜,你能碰见我吗真是。

林老爷大笑说是是是,是这个理儿。他拉着陶少爷的手要他写自己名字,陶少爷一转眼珠子,不定想了什么,大笔一挥写了几个鬼画符。老爷看他胡写乱写,笑眯眯地自己写下名字交给我,叫我盯着陶少爷把字练好。

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平儿干什么去了。

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,手里拿着那封信,自然是一下子就叫老爷看到了。

陶少爷一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信来了,高兴地不得了,立刻笑开了花,可是又想起来林老爷还在这儿,又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下去。我知道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善了,要是陶少爷能学聪明点儿,伏低做小,讨好老爷,没准儿这封信还能原原本本地到他手里。

林老爷让陶少爷站到另一边去,叫我把信拿给他。我从瑟瑟发抖的平儿手里拿了信,递给老爷。老爷一只手摩挲着桌子上的痕迹,一边叫我把信拆开。

我拆开之后,立刻扫了两眼,才递给老爷。他不动声色地把信看完,又叫人进来,两个下人把平儿按在那里。

陶少爷立刻不乐意了,说你干什么你。

林老爷冷笑着举着这封信,问他,你觉得呢。又叫那两个男人把平儿拖出去打死。

平儿听了这话立刻开始哭叫起来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声泪俱下,又是向老爷求饶,又是眼巴巴地看着陶少爷。

陶少爷看不过去,就吵嚷说你没资格处置她,她是我的人。

林老爷说,你的人,连你都是我的人,还有什么好说的,给我打。

立刻站出来一个人左右开弓抽平儿的耳光,耳光劈啪作响,伴着平儿的哭叫声,陶少爷撑不住多久就屈服了,求老爷放过她。

老爷叫他跪下。

陶少爷迟了迟,才照做。

老爷用手捏着他的下巴,跟他说,你只能选一个,要平儿还是要你的信。

陶少爷睁大眼睛,立刻支起身子就要去抢陶老爷手中的信,没抢到,反而叫一个下人把手绞住了。

陶少爷大声讨要他的信,老爷只是冷笑,还是坐回刚才的座位摩挲着桌子。

平儿此刻叫打的都哭不出声了,陶少爷咬着牙,看看林老爷,又看看平儿,看看平儿,又看看林老爷。

他低声哀求说,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拿我出气不就完了,干什么拿她一个下人出气。

老爷只是骂他心踏不下来,是我的人了还不老实。你选吧,要信还是要人,你看着那妮子选。

陶少爷眼里含泪,确确实实舍不得平儿,平儿歪着头不去看陶少爷,这个女人一心跟着他,不愿意让他为难,真真正正地对他有情,想必陶少爷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因为自己和一封信死了。

他低声说,你给她看病。

我想,这就是定了。

老爷站起来将手里的信在烛火上点燃,陶少爷死死盯着那封燃烧的信,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。

老爷将快要燃尽的信扔在地上,走到陶少爷跟前对他说,我不是六爷那种土匪,我言而有信,你老老实实的,那女人自然没烦恼。你的丫鬟,我会请医生来治。然后就带着那几个男人走了。

他们走了,我立刻跑到陶少爷身边想要扶起他,可是他没有动,只是就着跪姿慢慢把自己缩成一个团,将脑袋埋在自己的手臂里趴在地上。先是小声地自言自语,什么“仪萍”,什么“平儿”,剩下的便是一些痛苦的呻吟罢了。他越缩越紧,像是拼命忍着他承受的巨大痛苦和绝望。

我看着他,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背。可是只是跪在他身边,我就被那巨大的悲伤感染,五脏六腑纠结在一起。

我俯下身去抱住他,将他的头抱在我的怀里,要是我们能够这样永远牵连在一起就好了。这将我们俩隔开的一层薄薄的肚皮要是能够消失就好了,让他钻进我的肚子里去,我愿意竭尽所能地保护他,让这一层薄薄的肚皮将他留在温暖的羊水里,从此与人世间的不安定分开。

我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环在我的腰上,渐渐收紧。原先紧要的牙关慢慢放开。

悲声大作,泪落如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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