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erseus

【血色残阳】巧也不巧(上)克系第二篇

Summary:本应该死的人从井里爬了出来,陶家的怪事一件接一件。巧也不巧,陶老爷和五姨太回来了。

Warning:R-18,还是克系血色残阳同人,目的还是一样,触手搞大少爷。本篇由血液触手/陶书利(但是上还没搞上),不适勿看。还有一件事就是预警一下本篇的骨科都是伪骨科,预警。

1.

陶书远回头一看,这攀在井沿儿上的不是他大哥陶书利是谁。

他原本以为自己情迷意乱,浑浑噩噩,才听见井下有陶书利的声音。谁成想,会说话会动的陶书利真的从井里冒出来了。

陶书远一动也不敢动,连呼吸都停了,整个人呆愣在那儿,根本伸不出手去拉浑身湿漉漉,人鬼未知的陶书利。陶书利一看他这个没用的样子,反而大笑几声,手上一使劲儿,轻轻巧巧地翻了出来。

“二少爷,不早了,我先回我房里了。”陶书利语气轻快,身上滴滴答答,不断有水珠滴下来。

陶书远还是呆呆看着他,壮着胆子一把抓住了陶书利的手。虽然体温偏低,但还是柔软温暖,这才放下心来。

在皎洁的月光下,陶书利因着身上的水,亮晶晶地泛着光,手上温度虽然低,但是脸上却红扑扑的,胸膛一起一伏很明显,像是刚刚活动过,他把手慢慢抽出来,一摇一晃地走了。

陶书远看着他走,也没拦着,只是感觉手上的触感不对,刚才摸着和水没有区别,过了一小会儿却变得有些黏稠,一闻,有一股怪味儿,是什么他也说不好,但是反正不是水。陶书利从井里爬出来了,自己还在这儿干什么呢?于是陶书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口井,跟着陶书利留下的水渍,走了。

陶书远紧走两步,追上前面的陶书利,看这方向是要回他住的地方。

这路陶书远熟悉得很。

陶书利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,他好像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,他说:

“二少爷,你跟着我干什么啊?回你自己屋去。”

陶书远支支吾吾,想说的话太多,他不知道从何问起,最后还是只问了:“发生什么了?”

陶书利回答:“我不知道!”

陶书远震惊:“你不知道?”

陶书利还是大步往前走,大声地回答:“我不知道!你得去问当家人!”仿佛完全不把这寂静的夜晚放在眼里,嚣张得很。

陶书远站住了,声音低低的,说不出是问陶书利还是问他自己:

“你恨大太太么?”

陶书利大声回答:“你问谁呢?”

陶书远低头回答:“我恨她,我一回家,你就教他们填了井…怎么教我不恨。”

陶书利站住了,总算回头看他,月光之下,他的脸明明暗暗,教人捉摸不透,白净的面皮上不动声色,只有两只眼睛活生生地盯着陶书远,沉默良久,才说:

“她做得对。”

陶书远瞪大眼:“她是你娘!”

“她要按规矩办事。”

“你做什么了要她把你填井?!”陶书远听了他的话,反而替他义愤填膺起来了。

“她是按吩咐做事,你有一天也要按吩咐做事。”

陶书远坚定:“我不会按任何人的吩咐做事。”

“那我呢?”陶书利偏头,“你能按我的吩咐做事吗?”他微微笑着靠近陶书远,问他:“你能听我的吗?”

陶书远感觉自己脸皮发热,看着陶书利似笑非笑的桃花眼,心神震动,但还是硬起心肠:“我长大以后什么时候听过你的混账话。”

陶书利哈哈大笑,转到陶书远的身后,白净的手搭上他的肩,推着他往前走。

“你去哪?”陶书远问。

陶书利回答:“回屋睡觉。”

“你推着我做什么?”

“你在我身后跟着也是跟着,在前面走又有什么不一样?”陶书利笑嘻嘻地说。

到了门口,陶书利一把将二少爷推进屋,陶书远脚底下一绊,摔了个大马趴。

陶书利把门关上,跪在陶书远旁边,说:“欺负你,谁教你不听我的。”

陶书远看着活生生的陶书利在眼前,在黑暗里活泼地说话,欺负自己,两行热泪汩汩流下,实在是情难自禁。

在黑暗里,陶书远也看不清楚他的眉眼,只感觉陶书利温热的鼻息越靠越近,身上因着那些奇怪的液体散发着不祥的味道。

陶书远看着他的眼,仿佛灵魂思想全都被吸进去了一样,一动不动,呼吸急促,正是再也拒绝不了陶书利,不得不听他的吩咐了。他感觉湿湿的,温温的一点肉舔去了他的泪水,从下巴往上,顺着泪痕一直到眼下。

陶书远从不敢想,从不敢奢求,可是此情此景,死而复生,不管是黄粱一梦,还是伦理纲常,他都管不了了,只是紧紧抱住陶书利。

不祥的味道包裹了他。

2.

第二天早上,甚至没人知道陶书利已经从井里爬出来了。

除了陶书远,当然。

陶书远睡得很死,这很不像他,也许他真的认为昨晚不过是美梦一场,于是一直耽溺其中,不能自拔。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,是陶书利叫他起来的。

“二少爷,二少爷!太阳晒屁股了!你再不起来赶不上饭了。”陶书利推推他。

陶书远睁开眼,大少爷穿得整整齐齐,吊儿郎当地拍他的屁股叫他赶紧滚起来。

陶书远噌地坐起来,两只手在陶书利身上捏来摸去又检查了一番,才长舒了一口气,问起了时辰。

陶书利笑嘻嘻地坐在摇椅里回答:“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吃午饭了,二少爷,你可真会睡懒觉。”

陶书远问他:“大哥你几时起的?”

“你管我几时起的!快收拾收拾,给我拿点吃的去。”陶书利指使他。

陶书远疑惑:“你不跟我一起去吗?”

陶书利骂他:“你傻啊!还不就是他们把我扔到井里去,现在看着我命大活下来还不得接着收拾我。我饿了好几天了,要不是当时身上有几块牛肉干,我怎么活得到现在。”

陶书远一想,也是。过去了不到两天,要是有点肉干,确实不能够把一个大男人饿死。

陶书利看他还呆坐在床上,把陶书远的衣服劈头盖脸地扔过去。

“快滚,我要吃点好的。”陶书利笑骂。

陶书远听他这么有精神,又回想起昨夜,脸上直烧的慌,不肯把衣服从头上拿下来,恨不得躲在里面。

陶书利看他一动不动,一把揪下衣服,看他满面通红,调笑说:“二少爷这个时候脸皮倒是薄了,昨天晚上怎么不听人求饶?”

陶书远羞恼,只得喊了一句:“陶书利!”

陶书利哈哈大笑。

陶书远好不容易收拾妥当,准备出门,看见陶书利坐在书桌前拿着一块木头雕来雕去,手上动作娴熟。

“那我去了。”

陶书利抬头,笑说:“你走就走,跟我说什么,我好在意你走还是留吗?”

陶书远听他调笑,只是说:“不要取笑,乖乖在这里等我。”

陶书利嘱咐他:“不用拿了吃的立刻过来找我,老老实实在饭桌上吃完了饭,过了午时也不要紧,不要让人知道我回来了。”

陶书远点点头,出门去了。

二少爷难得关心起来今天吃什么,厨子老伍也没有不告诉的道理。

陶书远听了,觉得没什么陶书利爱吃的,决定出门去买,没准还能早回来让他吃口热的。

3.

四太太住的屋子渗水了,还渗得不少。她好歹也是陶家的四太太,住着个漏水的房子算怎么回事,于是带着凤妹子去找二太太。

没成想二太太的屋里也不太平,四太太的屋里墙上渗水,二太太的屋里从地面渗水,比她更厉害,整个屋闻起来就是一个怪,说臭不臭,有那么股子腥味儿,反正是不能住人。

四太太看了这样子,都不敢迈进门,就站在门外喊她:“二姐!这是怎么了?你这儿怎么也往外冒水?”

“也?”二太太急的满头是汗,“我这刚冒出来的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可千万别把我屋里这些好东西泡了,有几件新裁的衣裳我还没动呢!”

四太太看了她和几个下人忙来忙去,赶紧说:“哎呀二姐,你别跟着下人一块儿忙活了,这也到饭点了,咱们赶紧去跟大太太说才是真格的,不然这屋子泡成水帘洞,还怎么住人啊。”

二太太连连称是,反复地嘱咐丫鬟把哪些值钱的避开水放。二太太说:“真是怪呀!怪到家了!你那里漏得严重吗?”

四太太急忙摆摆手:“不严重,没有你这儿严重!二姐,我只是墙上渗出水,不影响住,你今天可得换个屋子睡觉了。”

两人急得很,赶忙去找大太太。她坐在那儿,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。

二太太还没走近,就提高声音说:“大太太!当家人!不好了!我和四妹妹的屋子里都往外冒水儿!都住不了人啦!” 

大太太本来安安稳稳坐在那儿闭目养神,听二太太这么一喊,皱着眉头睁开眼,说:“嚷什么,都哪儿漏了?”

二太太忙说:“是从砖儿里冒出来的。”

四太太说:“是从墙上渗出来的。”

大太太说:“大鼻子,吃过饭你跟着二太太四太太去看看,赶紧修好了。

眼看着到点儿了,三太太和陶书玉还没来。大太太又吩咐人去找三房。

三太太难得的不得体,整个人喘着就来了,连带着大梅子和陶书玉。

大太太说:“三妹今天怎么了?姗姗来迟可不像你。”

三太太忙道歉:“是我不好!可是当家的,我这屋子不知道怎么突然从房顶往下漏水,滴滴答答也没见个停,整个一个水帘洞。”

四太太惊呼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啊!大家都屋子都漏了水,今儿咱们姐儿几个哪儿住啊?”

三太太说:“四妹的屋子也是?”

二太太赶紧说:“我的也是啊!”

四太太着起了急:“这可不吉利啊!好好的房子好好的天儿,怎么到处漏水。别不是有什么脏东西!”

大太太呵斥:“不要胡言乱语!”

二太太神色紧张,明显和四太太心里想的一样,但却又不敢说出来。只好一手攥紧了手绢,一手拉住四太太。

三太太觉出不对劲儿,问:“大姐,您住的地方没事吧?”

4.

陶书远出去买了酒菜,买了一堆大少爷爱吃的东西,急急忙忙地往回走。

他在酒楼看见六爷,也没说话,只是自顾自的在角落里等菜,装没看见。

但是六爷却莫名其妙地下来找他说话:“二少爷,稀客稀客。”

陶书远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客套:“原来六爷也在这里。”

六爷微笑:“二少爷怎么想起来到酒楼来吃饭。这儿是大少爷喜欢的馆子。”

陶书远只说:“嘴里馋了,想要尝尝。”

六爷又问:“点了什么?”

陶书远回答:“随便点点。”

六爷问:“点没点东坡肘子?”

陶书远说:“点了。”

六爷又问:“点没点清炒菜心?”

陶书远说:“点了。”

六爷再问:“点没点香酥鸭?”

陶书远说:“真是神了,六爷,我是点了半只香酥鸭。”

六爷说:“那是二少爷慧眼识珠,点的都是招牌的菜。”

陶书远拿了菜要走,跟六爷一拱手。

六爷在后面说:“二少爷慢走。哦,不能慢走,哈哈哈哈哈。二少爷得快走,陶老爷快回来了。”

陶书远一惊:“陶老爷要回来了?”

六爷奇怪:“信都送到你们大太太手里了。难不成你们都不知道吗?”

陶书远说:“现在知道了。”

六爷说:“知道就好。我和陶老爷感情很深,不是亲兄弟,也是兄弟。”

六爷这话说得很怪,陶书远心里后怕,他和大哥做下那档子事,陶老爷回来可怎么办呢?陶老爷知道陶书利被填了井吗?陶老爷会放过陶书利让他接着活着吗?他越想越不对劲,他越想心里越怕,不再跟六爷纠缠,拿了食盒就走。

不是亲兄弟也是兄弟。

陶书利和陶书远当然不是亲兄弟,可是只要陶老爷在,陶书利和他就是兄弟。

他想赶紧回去看看陶书利。

5.

大太太住的地方确实没有漏水,但是却犯了别的毛病。

好好的雕花木床变了模样,就一顿饭的工夫,有人把床上雕的花砍得面目全非。

满地的木屑在地上又整齐又混乱,冥冥中有一种规律。床上的花有些直接被砍掉,有些则被雕成别的东西。

四根木柱上未盘飞龙,而是盘着什么不知名的精怪。虽然如龙一般浑身覆盖着鳞片,但却不是猪头鹿角,反而是一个圆脑袋底下伸着几根蛇身,怪极了,叫人怕极了!

大太太没叫其他人跟着她伺候,下人们这些日子都叫她赶得远远的,她的心里怕,怕极了,却不敢出声,只是自己拿着手绢捂住了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。

她在屋里转了几圈,没丢东西,除了这张倒霉的床,什么都没丢。

大太太坐在凳子上,心乱如麻。陶老爷快回来了,她反而教梦魇住了,每天晚上都能梦见陶老爷回来之后发现陶家败了,把她们几个一个个填进那口深不见底的井。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陶家的情况能瞒着外头那些人,怎么瞒得过陶老爷呢?他是不在家里,可是他什么时候不在家里?他的眼睛是最精明的,什么事也瞒不过他。

她肯定是教邪魔给教唆了,中了精怪鬼魂一流的道,才将陶书利填到井里,以为能用这么一条命来换陶家的气运。这是造了大孽,陶家的钱是叫人败光的,她怎么就鬼迷心窍……

不对。不对。陶家的气运在井底下,她做的没错。

她是听吩咐做事,她是听老爷的吩咐做事。

大太太突然不慌也不忙了,她想躺在床上,却叫个什么东西给硌着了。拿出来一看,是一个精致无匹的木雕,简直是栩栩如生,如此一个漂亮的木雕,却没有打磨,也没有上漆。

仔细一看,正是柱子上的生物。一时间耳旁阴风阵阵,嘶嘶作响,整个房间腥味四溢。

大太太牙齿打颤,双眼上翻,猛然倒在床上,没有动静了。

6.

等到陶书远回到陶家,午时刚过一刻。

他拎着食盒左转右拐,避开耳目,去陶书利房里找他。

刚推开门,他就欢欢喜喜地笑说:“大哥,我给你带了……!”

只见陶书利整个人倒在地上,汗淋淋地大喘气。

陶书远连忙放下餐盒,把陶书利的上半身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,问他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陶书利咬着牙不说话,手一会儿指着嘴一会儿在地上乱划也没个章法。

“你是不是疼?陶书利?你说话啊?”陶书远看他这副痛苦的样子,也不知道怎么做,“要不要我喊人来。”

陶书利瞪大了眼,像是要点头,但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手紧紧握住陶书利的手腕,眼睛却渐渐失焦。

陶书远看他渐渐昏过去,大声:“陶书利!陶书利!”焦急得很,以为他身子出了什么问题,但看着陶书利的表情渐渐平和,呼吸和顺,才终于放下心来,亲了亲他汗津津的额头,环抱着他,等他醒过来。


TBC


Freetalk:叫你不认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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